百浪多息

【守望先锋/Overwatch】【R76】TAKE ME #警校au# 私设【10】

加百列与杰克在学校里总是形影不离。他们上的课一样，放学后也一起去操场上锻炼，吃饭时还会互相对视然后没来由的笑起来。这一切都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比如麦克雷同学，他在放学后的操场上一直跟着他们，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跑圈。据说还有人不小心撞见他们在宿舍门口接吻。于是绯闻便传开了：不思进取的劣等生加百列和不食人间烟火的优等生杰克在一起了。

当人们问及杰克时，他便会紧绷起脸来，故作严肃地摇头否定；而当同样的问题向加百列抛出时，加百列却是哈哈大笑，然后离开，留下不知所措的提问者。

“他们绝对在一起了！”麦克雷坐在课桌上，双手抱胸得意地对旁边的同学们说着，“根据我几天的观察来看，这事一定是板上钉钉了！”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一旁吵闹的同学问道。

麦克雷狡黠地眨了眨眼：“他们在走回宿舍的路上偷偷拉着手，还有啊——”他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他瞥见杰克正站在门口愤怒地瞪着他。

“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好的，杰西。”杰克冷冷地说，说完便转身离去。

 

“为什么你这么不想别人知道呢？”听完杰克对麦克雷声情并茂的控诉后，加百列躺在椅子上问道。

“因为······他们会说闲话，我不喜欢别人说我的闲话。他们真的很吵。”

“闲话？我能明白的，我知道我是一个污点，他们不喜欢我。”他一边自嘲着，一边开心地咧着嘴笑了起来，好像那是什么光荣的象征。

“不······”杰克感到自己说错了话，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挽回。“我只是······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

加百列拉住他的手，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他亲了亲杰克的手背，抬起头，用他平时令人畏惧现在却温软无害的眼睛望着杰克的瞳孔。

杰克的脸又烧了起来。谨慎，又谨慎，如此谨慎，总想着步步为营，这样真的好吗？当加百列的吻急躁又温柔地袭来，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能让他停止思考的片刻时光。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有不容我思考的时候，会有我必须面对的时候。

“加比。”他轻轻地念道。加百列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棕色的眼睛与他碧蓝的双眸正对着，示意自己在听。

“你真的喜欢我吗？”

加百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笑什么！”杰克的眉毛拧了起来，嘴角却被引得不自觉地向上，这使得加百列更加止不住笑。“你这算什么问题？”加百列咳嗽着说道，“如果不是喜欢你，又怎么会那么不择手段。反倒是你，我也不敢说完全确定啊。”

“什——怎么会不确定呢！不喜欢你的话刚才就该推开你这个变态流氓了。”他的舌头有些打结，说完后又背过脸去故意不去看加百列。

“好了好了，我明白的啦。”加百列总算是放过了脸红脖子粗的杰克，从刚搬来的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万圣节晚会要穿的服装，说道：“我们还是快点换衣服吧，迟到了一定会错过精彩的开场演出的。”

特警学校的万圣节晚会是学生们最为期待的活动之一。在这天晚上，大家都会扮作鬼怪的样子，来到学校的舞厅，参加这场盛大的狂欢。学校的乐团也会在这天晚上卖力演出，只是在这几年有卢西奥在校的时候里，他们往往就不是最出风头的那几个了。

“杰克，你换好衣服了吗？”

“还没有——衣服是换好了，可是这个脸涂得再白也还不是很像吸血鬼啊······”

加百列推门走进了浴室。杰克在镜子里看到他的样子，笑得他直捶桌面。“有这么好笑吗？你不觉得很吓人吗？”头上戴着个南瓜的加百列看不出表情，但他闷闷的声音让他更加可爱了起来。“要我说，还是你原来的脸更吓人。”杰克捂着嘴笑道。

“······”感到挫败的小南瓜转过身去，不一会儿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转了过来，插着手站在杰克旁边看着他化妆。

“有这个南瓜头我就不用费劲化妆了，”他得意地嗡嗡道，“我真是有先见之明。”

杰克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给自己画着黑眼圈，惨白的嘴唇在手的遮挡下笑得肆无忌惮。他晶莹的蓝眼睛在镜子里闪着快活的光，在浓重的黑色中脱颖而出，仿佛无尽灰烬中的一对宝石。

虽然杰克已经在这里就读了两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去参加万圣节的晚会：他一向不喜欢这种集体活动。但这次是加百列的请求，他不得不答应而特地去定制了一套燕尾晚礼服来配自己吸血鬼的装扮。他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努力绷紧嘴唇，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吸血鬼。“怎么样？”他向南瓜头投去了寻求建议的目光。

“很不错！只不过——”加百列俯下身，撷起蘸上血红涂料的笔，左手自然地抬起杰克的下颌，在他的嘴角细细画了几下。“嗯！这样就完美了。”

面前的吸血鬼嘴边挂上了殷红血丝，更加了几分残酷和冷峻。

“谢谢你，加比。”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亮得刺眼，几乎是要把他眼旁的黑色都盖住了。

南瓜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等会儿可别这么笑，这么一笑就一点都不像吸血鬼了······”

“这个笑容也只能给我看。”这是他闷在南瓜头里的下半句话。

“什么？你带着南瓜头我听不见啊？”杰克疑惑地问道。

“我说哪有像你那么呆的吸血鬼。”

杰克白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他们赶到会场时，卢西奥正往台上走。开场演出结束，台下响起雷动的掌声，吧台和舞厅也打亮了灯光，学生们开始分散开来。他们这时才看清了大家别出心裁的装扮：宋哈娜扮成了黑猫，麦克雷变了活死人，半藏则涂黑皮肤化为了恶鬼。半藏还带了他今天休息的弟弟源氏来玩，后者正被众人围着开心地谈笑着。

“他弟弟和他，性格真不一样啊。”杰克叹道。

加百列由于视线被南瓜头遮挡，转着调整了几下才看见了源氏。“啊，是个小帅哥嘛，难怪那么受欢迎······”

说着他就被杰克肘击了腹侧。“我又没说我喜欢！”加百列委屈地叫道，“他是杰西会喜欢的类型吧。啊，你看你看，他挤过去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蒙面活死人说道。

“哼。”杰克还是扭头就走，不知是对加百列生气还是对麦克雷生气。

加百列忙追了上去，杰克一回头，就看到他头上的南瓜因为跑动而晃得左右摆动。他不禁笑了出来，旋即又抿上了嘴，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

“做得好，吸血鬼大人。”加百列一边说一边扶正自己的南瓜头，看起来就是面前吸血鬼大人的一个随从。“我们要去跳舞吗？”

杰克摇摇头。“被他们看到了，更要说闲话了。”一抬头，一个垂头丧气的南瓜又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别这样了，打起精神来，今天晚上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可以逛吧？”

他们看了糖果展览，品尝完万圣糖果后又去逛了社团设立的鬼屋。说实话那些鬼屋一点都不可怕，反倒是在转角突然回头去看的杰克把后面的女生们吓得尖叫。“看来你的装扮很逼真啊，老古董。”加百列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说完还顺势搂了上去。杰克楞了一下，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压低声音怒道：“这里人那么多，你想什么呢？”

“我知道了，我不动歪脑筋就是了。”加百列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杰克叹了口气，怅然地摸了摸后颈。加比的手······还是那么温暖。他一瞬间想过就这样默认加百列的亲昵，但对流言八卦的恐惧让他从那里逃了出来。

他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舞厅。“我得上个厕所。”杰克说道。

“你怎么又要上厕所？”加百列有些担忧地说道，上一次的恐怖经历仍让他记忆犹新。

杰克听出了他的担心，说道：“没关系的，这个学校里坏人进不来的。”看着南瓜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笑着摸了摸那个南瓜头。“你就在这边吧台等我吧，一会儿就好。”

 

在洗手台洗手时，杰克遇到了那个绿色头发的少年。他爽朗地与杰克打招呼：“你好，吸血鬼先生！”

“啊，你好。你是······岛田源氏？”杰克面对陌生人时，总是不知所措。

“正是在下。”源氏笑了起来，杰克长出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记错他的名字。

“那个，叫杰西麦克雷的家伙，有没有来骚扰你？”

源氏抬起头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带着牛仔帽然后还蒙着脸的，自称是活死人的对吧？”

“对对对。他吓到你了吧，不要在意，他那个小流氓总是这样······”杰克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源氏挠了挠他桀骜不驯的绿色头发，说道：“没事，我完全没有被吓到哦。他只是表达一下对我的喜欢而已，我没必要害怕吧？”

杰克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是这样吗······之前他有吓到过谁家的妹妹。我们劝他别这样了，他只是摇头晃脑地说‘你们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样。”

“这说法还真是不讲理啊！”源氏哈哈大笑，“虽然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不过他这种风格我不讨厌哦。毕竟总是想着别人会怎么看自己之类的，也挺累的吧。”

杰克点了点头，与他道别后走了出去。

 

他把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什么。吧台那边突然传来了女生们银铃般的笑声，他抬头一看，却吃了一惊：那个可恶的南瓜头正坐在一群小精灵的包围圈中，南瓜头上还有几个红色的唇印。杰克捏紧了拳头。南瓜头那么可爱，难怪那么受欢迎啊。

他朝着加百列直直地走去，一步接着一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加百列也看见了他，忙站了起来，摊开手道：“杰克······这事，你听我说······”

他的吸血鬼大人仍然面不改色，眉头死锁，嘴唇紧抿，幽蓝的眼神犀利得像雪地中的孤狼，正盯准他的猎物步步逼近。

加百列闭上眼睛等待着杰克的暴怒降临，却感到自己的南瓜头罩被人掀开了。他睁开眼，见到的是杰克那仍然如一的表情，与他默然对视，看起来冷酷又严谨；但只有加百列能看到，他的额头上沁出了滴滴汗珠。

“杰克？”

他没有想到，在周围人的注视和尖叫声中，杰克极认真极认真地，给了他一个颤抖的吻。

吸血鬼露出的天使般的笑容，让一向机敏冷静的加百列说不出话来。

“现在再邀请你跳一支舞，还来得及吗？”